
12月29日下午,在閔行校區人文沙龍舉辦了第35次哲學沙龍“星星傳來的消息:西洋中古時代‘理解蒼穹’的努力”。本次沙龍由哲學系朱晶副教授擔任主持🗒,主講人為復旦大學歷史系教授吳以義。出席沙龍的有哲學系安維復教授、王順義教授、傅海輝老師📛、牛文君老師,歷史系林廣教授,外語學院陸曉紅副教授以及哲學系部分博士與碩士研究生。
主講人在報告一開始介紹了沙龍主題的背景。由於哥白尼“日心說”的“攪亂”,為人類帶來了科學史上的盎然生機。在本次講座中,演講者將扮演福爾摩斯的角色,透過發掘諸多未曾被人註意的史料🙆,重新描繪從哥白尼到牛頓的以日心說為主軸的科學發展史🌋,並從新的視角探討科學和聖經,信仰與理性,科學與理性等之間的關系🌲。主講人首先闡述了亞裏士多德對自然的觀點⬅️,指出亞氏規定了正確的對象😏,提供了正確的方法,確立了正確的目標,即從感覺出發👴✊🏽,確立研究對象;進而依靠直觀的經驗,建立一種為常識所能理解的解釋,一種因果的聯系👰🏽♂️👨🦼,而這就是亞裏士多德的做法。正是在這一點上↕️🧑🦼,亞氏為日後稱為科學的東西確立了一種典範,垂範後世,直至當代🧑🏻🦲。在這個意義上🦟,亞裏士多德宜乎作為一個起點。但亞裏士多德沒有討論的,是這種因果聯系是怎麽來的:為什麽我們可以認定宇宙萬物是由一種理性的關系聯結在一起的呢?為什麽這種關系是我們的常識所能理解的呢👽?亞氏認為,這是“自然”之事,不必解釋: 要求證明人人能看見能感覺的東西是愚蠢的,就像要證明宇宙是永恒的🦕,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一樣愚蠢,而且也是無法做到的⚀。
主講人指出從後來的發展看,事情確實沒有亞氏相信的那麽簡單👩👦。一方面,哲學家對於因果關系的存在性和可認識性反復詰難,另一方面,神學家又斷然拒絕亞氏的自在自為無始無終的宇宙。然而當把這兩個極端的困難放在一起考察的時候👎🏽,中世紀的學者發現,他們可以一石二鳥,一舉同時解決這兩個困難,獲得更加高妙更加完美的圖景。其次🕵🏿♂️,主講人論述了基督教文明賦予天象研究的意義。一方面👍🏽,神創論為科學研究提供了前提🐚。既然我們認定宇宙萬物是上帝創造的,既然我們認定上帝是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🙅🏿,既然我們認定上帝的創造是為了向人昭示它的智慧和偉大,規律的存在性和可認識性就不是一個問題。這是科學研究之所以有意義的一個前提。另一方面,神創論也限製了科學認識。既然上帝可以用任何他喜歡的方式工作,既然我們的認識能力是上帝賦予的🌨,我們的認識當然不能超出它允許的範圍和程度🏉。
接著,主講人指出“兩本書”的提法把基督教信仰和宇宙論掛鉤🧑🎄,一方面強化了信仰,使聖經談論的基督教真理更加直觀、更具說服力,另一方面又削弱了聖經的權威,把研究的註意力引向自然,實際上是用自然規律偷換了宗教信仰🍝;把上帝定位為一個理性的實體👵🏻,一方面強化了上帝的可理解性👨🏿🏭💚,另一方面又限製了上帝的無所不能和無所不為🧙🏼♀️,實際上是用理性偷換了上帝的神性。進而,主講人指出伽裏略案,其實質是羅馬天主教會和新的宇宙觀發生了沖突。其後果是☘️:教會沒有能夠成功地阻止新學說的傳播,而羅馬教廷對伽利略的審判則是一場可笑的悲劇,或者竟是一場可悲的笑劇也未可知💂🏿♀️。教廷由此背上了他自己手製的十字架,扮演反科學和反知識的醜角凡三百年🧚🏼♂️;而他所要阻止的日心學說,卻由此沸沸揚揚地傳了開來🩴。從表面上看,伽利略案的焦點在地心還是日心,在托勒玫還是哥白尼。更深入一些👰🏻♀️,則可以看見神職人員和科學家的沖突👍🏻。但是,問題的真正本質卻是🤹🏼♀️☝🏼,而且以後一直是🐛🦹🏽,信仰和理性的對決。這一本質使得伽利略案對於後世科學、宗教🙅🏻♂️、以及哲學的發展產生了持久的和深刻的影響。再次♗,主講人指出牛頓對我們的認知作了限製,完成了“理解”的要求🎙。主講人在此環節,對於科學與迷信的劃分給出了一個標準:科學和迷信是以怎麽做而不是以做什麽來劃分的🏍;換言之🫃🏿,不是以其結果的正確與否而是以其研究的方法和目的劃分的✊;是以對“正確”的定義劃分的。在講座最後,主講人提出了兩點反思,第一點,我們對於蒼穹的理解好象又回到了亞裏士多德。第二點🤸🏽,對於蒼穹的理解似乎只能意會, 不能言傳。“在晴朗之夜,仰望星空🙎♀️,就會獲得一種愉快,這種愉快只有高尚的心靈才能體會出來。在萬籟無聲和感官安靜的時候🧏🏻♀️👨🏼🔧,不朽精神的潛在認識能力就會以一種神秘的語言,向我們暗示一些尚未展開的概念♨️🧑🏻🎓,這些概念只能意會,不能言傳。”
在討論環節👹,參與沙龍者從各自的學科背景出發坦率地發表了自己的
看法。主講人對提問一一做了回應♍️。